菀蝶舞

主恭苏  谢乐乱入  部分苏雪 

cp洁癖者此章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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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一如既往的湛蓝，今日与往昔也并没有什么不同。晴雪定在家中等候，小女儿抱琴乖巧听话，何等的幸福。为何自己仍旧不满足，到底是因了什么而难展笑颜？百里屠苏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，不禁苦笑，这还真是遂了那个人的愿！摇摇头，屠苏不再让自己陷入沉思，快步往家中赶去。

 

“苏苏，你回来了！”屠苏对着从厨房中探出头的风晴雪点了点头，嘴角抽搐了一下，“晴雪，你也累了，还是我来吧。”若是你还在，定然也会如此在家中等候吧。你是那么的无所不能，却偏偏喜欢看我做饭。还记得那时你嘴角上挑，对着我调笑，“百里警官如此无所不能，上得厅堂，入得厨房，打得了罪犯，降的住师兄。若为女子，当可嫁了～”自己当时答了什么呢？不记得了，大概是一如既往的胡闹二字吧。现在却又多么希望你能如此再对我笑一次，然而，你我注定…

 

“爸爸，你看，我今天学会新的曲子了，弹给你听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！”

潺潺的琴音流入耳中，这是…！！

屠苏转过头望了望认真的女儿，视线转向了一旁淡然笑着的风晴雪。

“苏苏，这是沧海龙吟呀，你不记得了吗？当年你可是很喜欢很喜欢这首曲子。”是啊，这是沧海龙吟，怎么会忘记呢？怎么能忘记呢？那样恢宏的曲调，以为会在记忆中一辈子的，原来一辈子这么短，自己的诺言这么不值钱！还记得在警校的时候，师尊的循循教诲，屠苏，做人要重诺，承君一诺，当守一生！呵呵，屠苏啊屠苏，你真是个懦夫！许下的诺言，不仅没做到，竟然遗忘…

 

回头继续切菜，却总觉得忘记了什么，从早上开始心里的空洞就在不断的扩大…探出头看看窃窃私语的母女俩，唉，真是越来越可笑的自己，到底再做什么。上班的时候就神情飘忽，几次差点签错了卷宗，要不是红玉的提醒真不知该如何收场。终是在恍恍惚惚中将饭菜端上了桌，突然灯光一闪，眼前陷入一片黑暗。

 

“晴雪，琴儿！”屠苏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慌乱，黑暗，多么的熟悉，仿佛从未离开过。突然淡淡的火光划过，眼前亮起小小的一片，似是那初升的阳光，像极了那个山洞中的黎明…

 

“苏苏，生日快乐！”

“爸爸，生日快乐！”

哦，是了，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。望着眼前蛋糕上的蜡烛渲染出的小小的光明，屠苏淡淡的笑了，原来这便是寻常人家的幸福，是吗？可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曾经，也有人用温暖的笑容对我说“屠苏，生日快乐！”然后，耳边只剩下那声清晰的枪响……

 

饭毕收拾完碗筷，晴雪叹息一声，领着抱琴准备出门，“苏苏，你今天脸色不太好，早点休息，我跟抱琴先走了。”屠苏木讷的望着晴雪的动作，微微张了张嘴，确说不出一个字，该说什么呢？对不起吗，欠了晴雪的又何止是对不起三个字可以形容的。

 

“晴雪，对不起！”屠苏终是将这三个字说了出口。

“苏苏，你别多想，你看我现在多好，不然当年我就死了不是吗？”

“爸爸，你别这样呀，琴儿明天学新曲子来教爸爸好不好？”

“……”

房间瞬间寂静了下来，生日，生日应当高兴的，却为何一直提不起兴致？也罢，睡一觉，明天一切都会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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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，百里警官，你当真令我吃惊~”杏黄衣衫的男子捂着胸口靠在石壁上，脸上却挂着玩味的笑容。

“你！”真恨不得冲上去掐掉眼前这个人的笑容。

“这周围都是条子，一下就可以把我解决掉，你却带我躲在这里，呵~百里警官真是……”

“太子长琴！你住嘴！当年就是你的毒品，害得我父母族人尽皆丧命，这灭族之仇，不共戴天！”

“那你还出手救我？刚才……”太子长琴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邃。

“不！这是你我之仇，当由我亲手解决，岂能假手于他人！”屠苏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，却渐渐化为坚定。

“那依百里警官之意，该当如何？”

“你贩卖毒品，草芥人命，万死不能赎罪！”

“哦？百里警官是认为，我该死？那么上天又何曾眷顾于我？我的妻子，她还那么年轻，当时那么多人围观，却无一人出手相救，这便是众生的仁慈么？”

“虽然如此，你也不应当做此营生，残害天下人。”

“百里警官，不必多说，你我各司其主，注定为敌！”

“……”

 

天色渐渐暗了下去，旁边寻人的呼喊声也渐渐远去，山洞中更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，两人依旧在僵持着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破晓的曙光照了进来，迎来了一丝的光亮。屠苏终是咬了咬牙，一字一句道，“太子长琴，我们之间必须有个了断！”说罢举起了随身的配枪，指向对面依旧靠在石壁上的男子。

“好！真好！我们便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！”

瞬间，只是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，屠苏愕然的望向面前捂着胸口的男子。

“欧阳……先生？”

“呵~生日快乐，屠苏~”

“……！！”

“屠苏，陪我一起，可好？”男子已然跪坐在地，笑容越发的灿烂。

“少恭！”屠苏扑过去，握住男子那已经有些发冷的双手，突然觉得男子双手用力凑上前来，终究是在半路失去了力道，垂落在百里屠苏颈侧。

“少恭！”轻轻碰上那已然失却温度的双唇，眼角涩涩的。

“好！少恭，我们一起！永远一起！”屠苏在男子耳边轻声喃喃，这时阳光已经透过丛林射进山洞，带走一室的黑暗，迎来永恒的光明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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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苏坐了起来，呆呆的望着墙上的时钟，凌晨5点，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，这只是个梦而已，跟以往无数次的梦一样，并无不同，甚至连醒来的时间都是一模一样……却仍旧会抑制不住的悲伤……